窗的陰影里,電腦屏幕的藍光在他臉上割出兩道青灰色的光斑。顯示屏右下角的時間跳轉(zhuǎn)到02:17,Excel表格里的數(shù)字開始出現(xiàn)重影——那些跳動的光標像是嘲笑他的小數(shù)點后第三位。1咔嗒。 咖啡杯底部與鍵盤托盤相撞,濺出的褐色液體在光伏項目風險評估表上蜿蜒成一道污漬。陳默盯著那團污跡,恍惚間覺得它像極了上周五被否決的融資方案曲線圖。桌角的立頓紅茶包已經(jīng)泡到發(fā)白,塑料杯壁凝結的水珠正一滴滴砸在鍵盤的空格鍵上——那是他三個小時前為了提神泡的,現(xiàn)在早已涼透。小陳！ 實習生小李的高跟鞋聲在空蕩的辦公區(qū)炸開,文件袋砰地砸在他桌角,A4紙雪片般滑落。陳默瞥見最上面那張備用金申請單的備注欄寫著趙總特批,字跡被咖啡漬暈染得模糊不清。落地窗外,云州市的霓虹燈牌在雨夜中明滅不定,云頂會所VIP通道幾個字時而清晰時而隱沒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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